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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O.19 终究是坠入地狱

NO.19 终究是坠入地狱

自那之后已经过了两三天了,还是没有波姆的消息。别人已经是在劝我放弃寻找了,而我也是在考虑这个问题。

“榊,怎么了?”

雫虽说对这件事情并不是很上心,但还是在旁边有所协助。

“不,我只是在想,要不要放弃,什么的。”

在这种地方放弃什么的,真是狼狈啊。没有办法的时候就逃吧,我又想起了这句话。不过……这样子真的好吗?

“我不想当圣人,这不是你常说的吗?现在放弃的话没有人会责怪你的啊。”

或许真就如此吧,没有人会为了一只遗失的小猫而大动干戈的,是的,没有人。

“你真的如此在意吗?”

雫问我这个问题,她想知道我的想法。

“你不觉得这样很逊吗?明明是勇者,却连找一只猫都做不到。”

“扑哧。”

雫一不小心笑了出来。

“拜托,找小猫小狗什么的可是刚入门的冒险者才会干的事情啊,勇者什么的会去做这种事情那才叫太阳打西边出来啊!”

雫是这么劝我的,也就是说不管从哪一方面出发,我还是不要去找波姆为好。

“啧。”

“怎么了?”

“啊,不,没什么。”

雫回过头来望了我一眼,她想了一想说。

“我明白了,你是被无力感压住了吧。”

“无力感?”

“是啊,你因为找不到一只猫而感到绝望了吧。”

在无数次的努力之后无法见到希望而堕入绝望的感觉。老实说我现在确实就是这种感觉,我没有办法去找到她,作为一名勇者。

“怎么了?榊?”

艾露见我一人坐在长椅上仰天叹气,就过来看看我。她的手上抱着那两只史莱姆——小琰和小透,是带它们出来晒太阳的。

“还在烦恼那件事情吗?”

我点了点头,小琰从艾露的怀里跳了下来坐在了我的腿上。

“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。”

谁都有力不从心的经历,只是这一次有点过大了。

“生命不分高低贵贱,贞德小姐是这么教过你的吧。”

艾露以凝重地口吻说出了这句话,我想她肯定要斥责我了吧,不过并没有。

“虽说很想这么说你,不过……就算是如此事情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吧。就算是往最坏的地方去想也没有什么不对了啊,比如说……”

“比如说?”

“被路过的车碾死啊,被饥肠辘辘的乞丐拖走烤了吃啊,被无名的大小姐捡走当宠物啊……之类的。”

“你好歹是女神啊!说出这种话真的没问题吗?虽说当初执意不上铭牌是我的错啊!”

好好地吐槽了她一下,觉得心里不那么憋屈了。”

“我不是掌司生死与命运的那种女神,所以我也没有办法知晓它现在是死是活;不过凡事都要往好的和坏的两面想啊!”

艾露把头低下来,把右手放在了小透的头上。现在这种情况下什么也做不到的那份无力感,她也是有的。

“看来是时候做个了断了啊。”

我站了起来,把怀里的小琰随手一抛。

“我会去找夏米说清楚的。是时候放手了啊,不过波姆它现在到底怎么样了?嘛,反正又不可能被邪恶的组织抓去做实验啦。”

是啊是啊,不可能的。

“诶诶诶,要放弃了?”

夏米听了我的话,感到了一丝震惊。

“抱歉啊,不过……虽说不想这么说,不过,我已经是无计可施了。”

终究只是一只猫而已,又不是我儿子,我又不可能花个十年二十年来找它,也不会有人这么做的。

我终究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。

“是啊,已经无计可施了啊。”

夏米应该是最伤心的吧,毕竟她最喜欢波姆了。

“不过没关系,谢谢你,下仆。这些天陪我跑东跑西地你已经累坏了吧。”

“不,我……当初是我捡它回来的啊,我应该负起责任。而且……”

这些天以来最辛苦的不就是你吗?黑眼圈不是比谁都重吗?”

“那个啊,波姆它……在那个世界过的幸福吗?”

“喂喂喂,我还没说它已经死了啊!或许总有一天,还会再见面的也说不定啊!”

“在天堂?”

“认真听我说话啊!”

姑且是和夏米达成了共识,不过她真的就这么放下了吗?

“说起来,茜小姐在听到这段话的时候,会怎么样呢?”

“大概会高兴到飞起来吧。”

“哈哈哈。”

说笑的,她从一开始就在关心我,说实话,如果我现在告诉她她可能会以为我是不是操劳过度烧坏了脑袋。

不过这种特殊的关怀只会给我而已。

“哟!回复精神了?”

“那是当然了啊!”

还是有的啊,除他们之外关心我的人。

“老实说我见你那个样子都被吓坏了啊,真的没问题了吗?”

“所以说没关系了啊!我可不是那种会因为这种打击就一蹶不振的人啊!”

我笑着回应死党君,有朋友真是好啊。

“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?”

“再养一只呗。”

“喂喂喂!”

当然是开玩笑的,我是不会干这种蠢事的,是会败人品的!

“当然啦,我是不指望它能自己走回来啦,不过也不是不肯能的啦。不过……不管如何现在能做的只有祈祷了吧。”

祈祷它至少有一个不错的结局。

“怎么了,想它了?”

“那是当然的吧!”

虽说已经不打算去寻找了,不过这并不代表我抛弃了它似的,对吧,我没有抛掉它!

“啊啊啊!怎么想我都是把它给抛弃了啊!”

“不是说已经不纠结了吗?”

我应该去找神父忏悔的。

“是啊,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吗?”

教堂,我对这个充满西式美学的地方向来有种莫名的好感。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,或许是从贞德小姐那里吧。

神父和之前的那位修女小姐交情很深,他听了我的事情表示无限的哀悼。

“你这种情况我并不是第一次见了。因为缺少力量没有救到同伴的冒险者,因为缺乏资金而无力经营福利院的院长,苦苦寻找遗失的孩子终究是放弃的母亲。这种情况每年都会来上好几回,所以你无需太过自责。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,纵使是勇者也是一样。而你为了一只弱小的猫咪就可以如此努力,这已经是你高尚人格的体现了,纵使是放弃也不需要太多的自责。女神都看在眼里,想必这次的事情必然不会有太过悲惨的结局,你大可放心。”

女神在天上看着。在这个存在着神明的世界,祈祷不再是什么玄学的事情。

“谢谢,神父,我已经开悟了。”

那孩子不会有事的,我现在是如此坚信着。

“喂喂你听说了吗?”

“什么什么?”

“我听说啊,最近有奇怪的怪物出现啊。”

“怪物,怎么可能啊。”

貌似是出现了一些奇怪的传闻,最近有不少人遭到了野兽的袭击,死相惨状。尸体又被啃噬的痕迹,但有大部分只是被啃过之后丢弃,仿佛只是在满足一时的欲望一般,野兽的行径。

“你对这种事情很感兴趣吗?”

死党问了我这么句话。

“不啊,不过我在想啊,要是真的是怪物的话,岂不是要我出场了吗?”

“你?得了吧,你就只是一届学生而已,这种事情还是交给骑士团或是冒险者来处理吧,反正总会有委托贴在公会的委托栏上的啊,安心吧。”

死党并不知道我是勇者,可毕竟这是勇者的份内之事啊。要完成这项任务的话我需要将【天生直感EX】的感知范围用BUFF覆盖全城,这是一件容易的事情,但副作用却实在是太大了,所以不得不慎重考虑。因为考虑到各种各样的因素,在找波姆的时候我没有用上这招。但为了正义与和平,现在才使用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。

【感知力UP】

因为一时兴起之故,我现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搜索着目标,顺带找一下波姆,然而……

我……

“诶,怪物?”

“是啊,茜你难道不知道吗?”

下课的时候,一些女生围着茜说东说西。

“怪物什么的,老实说我也不清楚啊。”

“可你不是犬类吗?就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吗?”

“我不是狗啊!”

随着茜的回话,周围的人也是笑了出来。

“可说了那么多,所谓的怪物到底长什么样啊!”

艾露对这件事情也是很好奇,所以把身体凑了过去,并打算端起桌上的咖啡。

“我听说啊……是一只橘黄色的大猫来着。”

【茶具破碎的声音】

“抱,抱歉,我马上清理干净。”

艾露的手突然抖动了一下,手中的茶杯摔在了地上。她的全身都在略微地颤抖,捡起碎片的同时不小心还让手给划伤了。

“怎么……可能……”

茜在了解到事情的严重性之后,表情已经僵硬了。

“呼啊,呼啊,在前面的下个拐角。”

契约兽和主人之间有一种精神联系,这种联系可以精确定位主人所在的方位,还可以的简单地知晓主人现在的生理和心理状况。

主人现在的状况很平静,平静到让人胆寒,这是茜的理解。

“终于来了啊”

茜的速度是她们之中最快的,艾露她们也是使出全力才能跟上她,所以茜是第一个到我这边的,她看见了……

“我说,什么事情这么急啊,你倒是慢……这,这怎么回事,这!”

夏米跑得略慢了些,她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便被抓来了。但当她看到这副场景之后,瞬间瘫坐在了地上,双手捂住了嘴巴,眼泪不停地往下流。

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!”

她终于还是按耐不住自己喊了出来,双手抓着自己的脑袋蜷缩在地上。

在城东的一个小巷子里,有一个年轻人的尸体躺在那里。尸体被啃噬地乱七八糟,已经看不出男女和年纪了。在不远处的地方还躺着一具怪物的尸体,有着橘黄色毛皮的猫科怪物,但已经很难被称之为猫了。怪物的头颅被某根尖锐物贯穿了,一旁的少年背对着不远处的黄色短发少女说道。

“艾露啊,这杆旗子是真的好用啊,你看,血都不会沾啊。”

“榊……求你了,你别这样。”

黄发少女向少年的方向缓缓走去,一旁的狐耳娘因为再也无法忍受那样的惨状而将头扭了过去。

少年把身体转了过去,和依旧光鲜亮丽的旗面相比,他的衣衫已经被血污给浸染了。

“不,不对,不是这样的,不……”

艾露像夏米原先那样捂住了自己的嘴,不过她还在维持着理智,眼泪不停地在往下流淌。

“我们找到波姆了哦。”

我笑着,对艾露说道。

雫一直都是一言不发。

已经放下了什么的,都是骗人的。不管是我还是夏米,都没有办法面对现实,尤其是这样的现实。看见了那副惨状,难道你要我对着它的尸骨说,对不起我把你丢掉了还害得你变成了这副样子真是对不起啊,怎么可能啊!

……

功亏一篑。

“那个啊,榊,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出来了,真的没事情吗?”

“应该没事吧,毕竟那家伙可是勇者啊,虽说是以被你以半吊子的召唤方式召唤出来的半吊子勇者,可从人品上来讲可是一等一的啊。

自从和波姆告别之后,我就一直呆在了自己的房间。夏米虽说那几天闹腾地厉害,不过好歹是200多岁的妖精了,这种事情对她很快就振作过来了。而我……

我可以说是完全颓废了,我一直在思考我错在哪里。错在我当初应该第一时间就使用【天生直感EX】,还是说我当初应该给它上一个铭牌?不知道,决定性的要素太多了,数都数不过来。老实说我想骂人,骂创作出这个破烂剧本的神,不过也是无济于事。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,现在要做的就是亡羊补牢了。

我把波姆的尸体安放在别墅附近,本想把它葬在修女的墓附近,不过艾露说过,被魔素污染了的波姆是没有资格进入天堂的,所以只好葬在附近的草地里。可这世界上是没有地狱的,我也不知道它的灵魂在哪里飘荡。

我必须要阻止,类似的事情再度发生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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